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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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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打小鬧

“這事你不要插手,當前隱瞞住你的身份才是最要緊的。”齊緒轉過身去,似是不想再看區月。“沒事就下去吧。”

區月明白,齊緒的這個動作是想要她回避,他不希望自己插手這件事情。

不知道齊緒這個人是怎麽想的,但她只能作罷。

一開始區月告訴齊緒的目的,也無非就是想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麽知道四皇子心臟不好。

在之前,旁人如果得知了她會術數這件事,大多都會讓她幫忙算一卦或者怎樣。不過這個人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區月明白這是齊緒想要保全自己,不過說實在的,她不想要這種安定。

不過這個人既然把她轟了出來,那她也不能腆著臉回去,起碼目前只好作罷。

區月微微行禮,離開了齊緒的暖閣往暖閣隔壁的居室走去。

看著那個纖瘦的背影推開門口的暖簾離去,齊緒自己心中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剛剛發生的一切實在是需要他仔細捋一捋的。

並不只是齊堯的事情,他四皇兄的脾性,他早就清楚,從小被這些口舌上的東西欺辱慣了,也不會因為兩句話就大動肝火。

讓他真正覺得難辦的就是區月的這個身份,他的庶母。並且還是同樣居住在流雲殿,同樣都是平民子女的庶母。

這讓齊緒產生了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欲望。他想要讓這個女子在這深宮當中活下去,不要像流雲殿的上一位主子一般枉死。

他不是沒有想過。既然這位‘神算’也在,那麽他要不要讓這位幫自己算一下,例如多長時間能夠扳倒其他人?例如他會是那個登上帝位的人嗎?

他全都不知道,但他還是沒有問,並不是因為他不想知道,而是因為此時還是過早。

就好像這個他一直以為是宮女的人一旦這人真的說出了什麽蔔算的話,她就會真正變成那個自己的庶母了……

聞著屋子裏的檀香,齊緒靜坐片刻,思緒不斷。

既在思考區月的身份,還在思考區月告訴他的,自己的兄長容易心悸這一點,他要如何利用……

半晌。

“叫十九進來。”

窗邊一個黑色的人影迅速離去。

-

今天是來到圍場的日子,收拾結束後,明天則是圍獵的第一天。

到了晚上。

區月如今名義上畢竟是齊緒的侍女。那麽按照規程,明天她當然是和齊緒一起行動的,這就是她煩惱的事情。

她需要和齊緒一起行動,不過從這個人今天的行為來看,顯然還沒有完全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消化完畢。

在這個人眼中,明天是和比自己年齡還小兩歲的庶母拉近關系,憑這人的行事風格當然會覺得尷尬。

而這份尷尬會不會給區月自己帶來一些東西,她也不清楚。

更尷尬的是自己當前作為菱歌,在外人眼中和齊緒還有著一層暧昧關系。

想到今天白天紛繁覆雜的事情,區月也沒有了睡意,和外面站崗的侍衛打了招呼就決定出去逛逛。

圍獵的房間安排,雖然不如宮中一般等級森嚴,但也是有一定章法的。

齊緒的位置旁邊緊挨著的就是齊堯的居所,都是皇子。如此安排也符合章程,而區月則在路過齊堯居所的時候,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這話可能不能在明面上去說,不過區月自己上輩子身為道士中的一員,除了蔔算之外,一些晚間才會出現的;更為‘危險’的行動也是略知一二的。

先不說這種皇家圍獵的場所,必定會有專門的人員在他們來之前進行一些祛邪儀式,就單單是區月自己,如果身邊有這種東西都不可能不發現。

既然不是真的,那就是有人裝神弄鬼了

她看著遠處的那個白色的,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的身影就覺得好笑。

這副樣子,是人們對於鬼這種生物的下意識演繹。

可真正的鬼並不是如此長相。

真正的鬼魂和人類是一模一樣的,除了會增加一點死亡時候的特征之外。

比如,如果是溺死的,那麽這個鬼也會渾身冰冷,並且經常會有水漬在他身上。吊死的則會在脖子處有一圈勒痕等等。

不過顯然這時候人民的普遍認為,鬼的著裝往往是相同的白衣制式。

這也是從側面告訴區月,齊緒出手了。

雖然她很希望對方在出手之前那個和他說一聲。

不過……算了。

這個方法確實不錯。

既然沒有人知道齊堯自己有這種心悸的毛病,那麽他們當然可以利用這一點做一些事情,並且就算做了也不會被人抓到把柄,因為沒有人知道。

這種小打小鬧,區月自己自然是看不上的。她要出手就一定要把這個人扳倒。

但現在還不是最好時機,他對齊堯這個人了解不多,不過如果單憑一兩次驚嚇,是不足以讓這個人崩潰的。

要長期,且不間斷地讓這個人心悸才是……

-

第二天。

山林幽深,山風輕柔,晨陽初照。

草地上,幾隊人馬早已整裝待發,只待那傳令官手中的旗子揮下,便從草原馳出,縱馬揚鞭。

區月自己當然是在齊緒的馬隊裏,周圍騎在馬上的人,有的人她見過,更多的人她卻不識。

這些人表面上都是齊緒的侍從,不過她也明白這些人絕對全都是能給齊緒幹活的人。

圍獵的目的自然是打獵,打獵多數比的就是箭術。

在所有人掛於馬背上的箭筒中,每一支的箭羽處都刻著自己隊伍的數字。只等圍獵結束,憑借獵物身上的數字來辨認是何人的獵物,最後圍獵的數量多少由皇帝進行封賞。

區月自己能爬上馬就已經是極限,射箭什麽的更是一竅不通。她來也無非就是湊個人數罷了。

大湛朝尚武,此次圍獵也不僅僅只帶了皇子過來,一些宮女以及氏族的女子也都有參與,她出現在圍獵的隊伍中並突兀。

昨天那件為了她請太醫的事,導致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齊緒身邊有個侍女極其受寵,雖然齊堯來探了虛實,但他當然不會為了齊緒,以及齊緒侍女的清白多說什麽。

先不說這女子和齊緒究竟是什麽關系,不過這話竟然已經傳出來了,那麽區月今日是必定要出現的。

她也確實感受到了周圍若有似無的一些視線,不過她也無所謂。她明白,他們也只是透過她去揣測齊緒罷了。

別人看向她,而她的眼睛掃向旁邊,也就是齊堯的隊伍。

昨天晚上她在齊堯的住所外面掃了兩眼,明白齊緒做了什麽之後就沒有繼續守著了。她也不知道昨天裝神弄鬼的事情,究竟鬧到了何時。

不過她看著齊堯眼下的青黑,無論鬧到了什麽時候,這個效果顯然是立竿見影。

正想著要怎麽加一把火的時候,傳令官手中的旗子揮下,所有隊伍前進,區月也只能跟著。

雖然此次圍獵論功行賞,並且每年四月圍獵的目的也是要考校這些皇子以及王公貴族們的騎射水平。

不過說到底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理由罷了,各自的戰績如何自然有底下的人完成。

對齊緒他們而言,哪支隊伍贏了,那就是哪支隊伍更加讓人忌憚。他們自己當然也不能認輸。

無論是哪個隊伍,身後那批人騎馬的速度都比自己主人的速度要快上不知道多少倍,絡繹不絕沖向山林。

區月自己的目的,也就是想在眾人面前露個臉。

現在她的目的已經完成,當然不會為了齊緒殺生,也不會為了他去苦練什麽騎射箭術,她自己有一些事情想問齊緒,兩個人的馬不約而同的都慢了的下來,等到身後的人走過之後,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不過,顯然雜七雜八的人都沖進了山林,現在外面無論是那些大臣們還是皇子和公主,眼下是最不適合談話的時候,因此兩個人的馬雖然比較近,不過也沒有能到說話的距離,兩個人慢慢悠悠地往山裏走去。

另一邊。

“皇後娘娘讓我問問殿下,看殿下神色不寧,是否需要宣太醫。”四皇子的正妻李氏,家世顯赫,乃太子太傅的孫女,早在幾年前就被指給了四皇子。

而皇後,也就是四皇子的養母,貴為一國之母為例,這種時候也就是一個吉祥物的作用,自然是不可能親自上馬射箭的。想要問問自己兒子的健康也只能通過自己的兒媳來問。

齊堯自己是明白他的神色不寧的原因的,他當然不可能去找太醫。

如果為了這種小事就去找太醫,那不就等於和齊緒一樣把自己的弱點公之於眾了。況且他堂堂四皇子,皇上的長子。自然是不想,也不能被別人知道他竟然懼怕那種鬼神之說的。

大湛一直重蔔算之術,萬一這要是讓那個張道長算出了什麽,那這不就等於把他推遠了儲位了嗎……

“無妨,告訴母親我就是有些不熟悉這裏,水土不服罷了,無需請太醫。”

“……是。”李氏猶豫片刻沒有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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